23 再次流产

清晨，监狱警隔着窗户点名。别的女犯都应声而答，叫到穆青歌的时候没人应声，叫第三声的时候，有个女犯细着嗓子帮着答了一声“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狱警走了。今天天气不好，风雨交加，要不然每天都得出去跑步。也因为这天气，穆青歌躺在墙角狱警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里，一个女犯起来上厕所，突然踩了一脚血。她赶紧开了灯，发现穆青歌躺在血泊里，奄奄一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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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迷迷糊糊中，青歌听见有人说话，“很遗憾，孩子没了，穆小姐恐怕以后都没法生育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她能活着就好。”夏云峰的声音沙哑低沉，但求一心人，白首不相离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她被一双大手抱起来，搂进怀里。那怀抱温暖而结实，她靠着，神志一点点变得清晰。但是依然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青歌，都怪我不好，明明已经拿到了你没有私吞公款的证据，还一心等着你主动低头求我。你知道我多想你能给我一句好言语，给我一点好脸色，可是你没有。两个多月了，无论我做什么，怎么讨好你，你都不屑一顾。”夏云峰脸贴着她的额头，喃喃自语，停了一下又继续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多傻，以为不管你，让你在狱中磨磨性子，受受苦，发现我的重要性，这时候我再救你出来。青歌，对不起，我错了，我再也不和你较劲，就算你一辈子不给我好脸色，我也认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睁眼，两汪水眸，脸上如同结了一层薄冰，“你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生气对身子不好，百病气上得知道吗？”他干笑了一下，“看你瘦的，身上就剩一根刺了，咯得我胸肌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歌哼了一声，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，怒斥：“你放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好，我放手，你别生气，小心手臂的输液管。”他话虽然这样说，人却并没有松手，抱着她越发的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歌睚眦欲裂地瞪着他的半张脸，一言不发。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，无限忧伤地说：“我知道你恼我，就算我有天大的错误，你也不能恼我一辈子。我们两个这辈子是扯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扯不清的。还好这个孩子没了，也省得你亲自动手帮我堕胎了。”她决绝地说，“从今以后，路归路桥归桥。”她的身子筛糠似的发着抖，极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，只是用力掰着他的手指，，刚掰开一根，另一根又重新箍住她的腰。怎么样都是徒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胸口起伏，动情地说：“青歌，我说过，那时候我错了。你若没了，我定活不久！我们怎么可以路归路桥归桥，我们还有恋歌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脸上已经花花搭搭满是泪痕，张着小嘴急促地喘着，恨意决然地瞪视着他。他情不自禁的以指肚轻轻抹着那些流到唇畔的泪水：“宝贝不哭了，我心好疼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偏头躲着他的手指，抽泣着上不来气，他突然加了几分力，紧紧把她贴在胸膛，紧紧的不留一丝一毫的间隙。她推搡不开，情急之下张口咬住他胸脯上的一块肉，鼻子堵着发出“呜呜”的鼻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吃疼，松了力道，也不躲闪，让她咬着，反而笑着说：“我原本以为你是只会挠人的小野猫，没想到体内还藏着一只小藏獒，动不动就咬人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固执地拳打脚踢，一副拼命的架势，脸上的泪越来越多，最终变成无可抑制的痛哭。她没有退路，她不想低头，她不承认自己还爱着他，可是她就是放不下，越是倔强就越在乎他，耿耿于怀，患得患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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