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第五章存在

神座出流是希望之峰创始人的名字，在成为“超高校级的希望”之后，高层将这个名字给了一片空白的日向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kamukura，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念了。还是叫出流izuru好了。”日向创吐槽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比起全称，还是简称比较方便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一上来直呼其名会显得过于亲密。但是事实上，自己称呼自己，用什么方式都没有问题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你。”神座出流没有反驳，比起日向创充满少年生气的声音，同音色的他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神座出流并不在乎用什么称呼，意识里几乎全是才能的情况下，他能一瞬间想明白日向创思考的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管是意识还是外面，都一样的简单无聊，他不如选择偏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拒绝的必要，他很快得出结论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向创看起来又在走神，是在思考他们之间的区别，神座出流很容易读懂了。但他没有出声打断对方，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。所以当日向创回过神来了，他又望进了一片绯色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像火焰般耀眼的颜色，却因为拥有者不外露情绪的冷漠看起来充满机械质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以清晰看见几分浮于表面的厌倦和无趣，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但仔细凝望的话，在深处能窥见一丝面对自己才有的平和。

        像一块漂亮的宝石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向创在心里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神座出流是日向创的一部分，神座出流也有着日向创的记忆与情感。他们两个人格，才能全部在神座出流这一方，而情感与记忆则大部分在日向创这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是两个人格。他们互为彼此存在的支撑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向创不会否定神座出流，神座出流不会拒绝日向创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是少年漫中描述的半身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互属于彼此，他们不可分割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向创直到现在发现了到他们之间的区别，他才清晰意识到，曾经失去所有、只剩下才能的日向创已经不再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出流对于才能和希望有什么看法？”日向创努力把飘走的思绪找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无聊的事物。”神座出流说道，“才能者压迫普通人，普通人又如同虱子从才能者身上吸血壮大。希望不过是虱子寄生的产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如我们这样的普通人，也终于要被希望填满了啊。通过“希望育成”计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……”日向创听到神座出流的话，脸上写满了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希望被过度夸大了……与此同时，绝望也会更加容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这才是我们要去改变的东西，如果不存在绝望，就不会过度追求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才能者的作用不再被推崇备至，那普通人受到的压迫也不会那么强烈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愿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。没等日向创把话说完，神座出流突然看见刚才还生机勃勃想自己讲述理想的日向创，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    草绿的眼眸合上的少年突兀地向前倒去，神座出流下意识接住了对方倾倒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创。”神座出流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，但怀里失去意识的存在并没有任何回应。他本来没有变化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一拍。

        神座出流想起，意识海内交流的时间和外界的流速是不对等的。哪怕他们在其中花费再多的时间进行谈话，在外界，实际上也不过是身体清醒的一瞬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，实验又开始了。他还醒着，而创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    失去意识的少年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，神座出流盯着对方的面容，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在看着一朵将近凋零的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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