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初遇

吃过陈嘉的鸡排后，隔壁摊儿的大姐对陈嘉说话语气也温柔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听道：“小伙子，你卖的鸡排真好吃，你平常在哪摆摊啊？我还想给我小儿子买个尝尝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想了想，这个鸡排生意怕也卖不了多久，就会有人效仿自己弄出差不多一样的产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不要小瞧国人的钻研精神啊，这个年代只要你的配方不是难到姥姥家去，过两天市场上绝对会出现你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只会比你便宜，虽然口味上会有些小的差异，但胜在价格低廉，所以这个生意绝对不是长久之计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知道，所以要抓紧这两天捞捞快钱，于是说道：“我明天到小吃街那卖去，大姐有空来光顾我生意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好，我明天卖完菜就去你那找你，你可要给我留一个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也没想到陈嘉的鸡排这么好卖，和自己当家的买个饼，吃个早饭的功夫，隔壁就已经收摊要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都在心思自己要不要也弄个小吃摊来卖，总觉得这买卖比自己卖菜挣钱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收好东西了，起身道：“成，不过你最好早点来，我卖完就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己才卖了两个小时，五十块鸡排就已经全部都卖出去了，要不是来不及采买，陈嘉真想下午再来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集上人流量大，东西也卖的快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禾在回去的路上抱个空桶，想到上午自己在集上一个劲儿的收钱，那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自己老哥弄得这个鸡排真的这么好卖，还以为要在集上坐一小天呢，没想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卖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禾，你等我一会儿，我去割一斤猪肉。”陈嘉没有忘记自己说出的话，说要给陈禾做红烧肉，自己就绝对不会食言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禾乖巧的应道：“嗯，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走到集上卖肉的摊上，卖肉不是一个快活儿，基本每个集到最后还要剩下好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现在大多数人更喜欢买瘦肉吃。

        家家一个月也就吃几回肉，所以更倾向于口感有嚼头的瘦肉，肥肉买回去用途也就在于炼油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卖猪肉的摊上还剩些肥肉膘和肥肉相间的五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做红烧肉一定要选这些肥瘦相间的五花，炖煮久了，肉块香烂酥软，大口大口吃进去才让人有满足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卖肉的摊贩，各个长得膀大腰圆，猪肉被切割成一条一条挂在案头上，案板旁边放些整剃干净的大骨头和一些价格高的排骨、猪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买肉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的大叔嘴里叼着根烟，理着一个寸头，长得浓眉大眼，手里握着一把切肉的尖头刀。

        上身只穿着个黑漆漆看不出原色的围裙，裸着后背颇有些社会大佬的气质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只扫了一眼，就低头看肉去了，“叔，这肉咋卖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肉还不错，像是新杀的猪，肉条红润油性十足，白色脂肪处也透着油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卖肉大叔吸了最后一口烟，随手扔掉，道：“瘦肉嘛，四块五，肥瘦都有的就四块，纯肥就两块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看中了一块好五花儿，拿手比划了一下，道：“这到这，给我割一斤肥瘦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卖肉大叔挑了挑眉，道：“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陈嘉买的肉就知道对方会吃，点名要的是一块上好的五花三层，外面的猪皮都泛着油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握着刀，从中间一划，扔到称上，显示就是一斤，一两不多，一两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佩服的说道：“大叔，你这手真稳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叔用麻绳系好递给陈嘉，哈哈一笑道：“干习惯啦，卖了十多年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把四块钱递过去，“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状元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卖肉大叔被陈嘉的话捧笑了，“那还有个杀猪状元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，咱回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走出来就看到妹妹站在阳光下，青绿色的小裙子已经洗的掉色，有些发白，但是愈发显得陈禾整个人清爽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回家，哥给你做红烧肉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禾嘿嘿一笑，上前挽住陈嘉的手臂，甜甜的说了句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禾心里的激动并不比陈嘉少，以前父母在时，兄妹两个人关系还是很好的，但是家中突逢变故，老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，每天酗酒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从昨天开始，陈禾又发现以前对她特别好的臭老哥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也可以去继续念高中了，感觉过路的春风和阳光里都夹着甜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家后，陈禾就冲进屋子喝了一口水，顶着大太阳走回来，还真的是一项体力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，咱们下午还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略想了想，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是怕集市上有人看到自己的这个活挣钱，去市场买鸡排，然后鸡排的价格就被这帮人抬上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去了，我等会去买材料，明天去小吃街那边摆，你在家先把饭煮上，我回来弄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禾把毛巾浸了水递到陈嘉面前，道：“我跟你一块去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接过毛巾，擦了擦脸，道：“不用，你在家呆着，门在里面锁好，别随便让人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嗷，知道啦。”陈禾背着手用鞋子碾了碾地上的小石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又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水，重新进屋子里找了件白色短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尤其是那个周江，不许跟他说话，也不许跟他出去。”陈嘉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陈禾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，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提高音量道：“听到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，知道，我听到啦。”陈禾其实满头问号，为什么老哥这么烦周江，但是还不敢直接问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这才放心，“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风风火火的又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走出去十分钟，重新换的衣衫就又出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咔嚓”

        天空中传来打雷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下雨了？”陈嘉才刚走到菜市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刚说完，天空中就下起了豆大般的雨点，“哗啦啦”的砸下来，陈嘉只能赶快走两步躲在小吃店门口避雨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还在想，幸好下午没去卖鸡排，要不然整锅油都泡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发着呆想事情的功夫，突然发现自己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倩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头顶着一个本子，向自己跑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色连衣裙，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子长着一个巴掌大的脸蛋，饱满圆润的杏仁眼，配着一个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，清新的像一朵盛开的白色郁金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全部头发都梳到身后，雨滴打在脸上，只有额间和脖颈处留下了几缕调皮的头发丝儿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旁边有人一直盯着自己，还不好意思的对陈嘉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躲一下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，没事，我也是躲雨的。”陈嘉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把头转过去，呆呆的看雨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睛里却一直闪过女孩子刚才在雨中小跑的身影，身边还不时传来淡淡的清香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顿感脸蛋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完蛋，自己怎么像个没有什么经验的纯情小伙子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从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，“不好意思，借过借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。”女孩被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眼看着女孩就要被身后的男人撞下台阶，赶紧拉了她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你慢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撞，女孩的手直接被撞打在墙壁上，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下，是散落的珠子掉落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手链。”苏语林甚至没来得及管被撞红的手背，直接蹲下去捡台阶下面的散珠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撞到苏语林的男子看到自己撞到人了，马上停下来道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也在低头帮女孩捡珠子，圆润可爱的珠子散了一地，有些都沾上泥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？嘉哥？你怎么在这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听到有人叫自己，抬头看去，脱口道：“刘洋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叫我帮她买馒头，不好意思啊嘉哥，这馒头刚出锅有点烫手，我撞到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洋是个小胖子，今年十七岁，比陈嘉小一岁，两人也算得上发小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就经常和陈嘉一起厮混，为人简单真诚，没什么心眼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道：“你不是撞到我了，你是撞到这位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洋赶紧又对着苏语林道歉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语林为了捡手串上的珠子，裙摆处有的不小心沾上了泥水，抬头一笑间，整个人更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回道：“没事，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伸手把珠子放在雨里冲洗了一下才还给了苏语林。

        苏语林接过珠子，说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上面避避雨吧。”陈嘉对苏语林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转头对刘洋说道：“刘洋，你也来躲躲雨，这么大的雨，你这样拿着馒头回家，等你到家馒头都被雨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洋笑呵呵的挠了挠头，说了句：“哎。”接着就麻溜的跑了上来，整个人又壮又高大大的一个站在陈嘉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仔细打量了一下十七岁的刘洋，笑道：“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，最近忙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前世刘洋在家这边娶了媳妇，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，从没走出去过，陈嘉每次回家祭拜父母看到刘洋还是没有一点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，回道：“嘉哥，我妈说你家有事，让我别去烦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没忙啥，我妈想让我重新去念书，我知道我不是这块料，所以我想在家帮我爸妈收收地，干点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有意带刘洋出去，就想在这几天试试他，于是说道：“行，你明天要是没啥事，来我家找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洋没有问为什么，冲着陈嘉嘿嘿一笑，“成，反正我现在在家也是闲着，那我明天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陈嘉让自己去找他，刘洋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拍了拍刘洋的肩膀，转身看向拿手帕擦拭珠子的苏语林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开口道：“姑娘，你这手串多少钱，我替我朋友赔给你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语林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啊？没事，没事不用，我这珠子都找回来了，回家随便找根儿绳子串上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这珠子是我在琉璃厂淘回来的，没花多少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听到琉璃厂三个字，不禁愣了一下？

        家这边好像听说是有个琉璃厂，但好像早就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不解的问道：“那个琉璃厂还没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苏语林是家里有亲戚在琉璃厂上班，自己才知道琉璃厂快倒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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